夏衣九

自白

他刚来的时候是一个带了点土气,别人可以和他鼻孔交流的小孩。好吧,我承认我曾一度不太喜欢他,因为他的歌唱的真不敢恭维,我无法理解为什么这样的小孩也能进公司,以至于我们认识有一段时间后我对他也还是爱答不理。他可能是注意到了我的敌意,那天下完舞蹈课他主动来找我说要一起回家,逆着窗外透进来的阳光,他眼里闪着期待。小孩长的还蛮好看的,我这么想着就不知为什么的同意了。嗯,是一个挺有趣的小孩。哦,他比我大。

  男孩子间的不喜来的快去的也快,我们成为了朋友。虽然很打脸,但我必须接受我挺喜欢他的这个事实。渐渐的我也开始变得主动,约着他一起上下学,在公司里也常和他黏在一起。他也有在积极的回应我,我们很快就成了非常要好的朋友,好到当时的我觉得如果可以出道的话我的身边一点要有他。我也理不清我对他的感情到底什么时候怎么浓烈了,或许是一次一次被他逗笑时,或许是在每次游戏结束后转身看到的笑脸和竖起的大拇指时,也或许只是因为那一天他叫我一起回家时忽闪的双眸。

  我开始期待见到他,期待着今天又会和他发生什么有趣的事情。我甚至开始对他有了占有欲,看见他和别人玩的好会不爽,挺奇怪的可能我们狮子座就是这样吧。但就算不爽我也并不想引起不必要的尴尬,所以只能自己憋着。

  时间流逝的很快,日子还是那样过着,除了自成为公开练习生以后越来越多的私生,我的生活几乎没有什么变化,直到那个仲夏夜的黄昏。

  我本来不怎么会去了解自己的饭圈,因为我第一次了解它看到的就是所谓的撕逼。我觉得这不仅影响心情还影响我们十二个人之间的感情,所以我便再没关注过它。但是那天我偶然看到了我和他cp向的剪辑视频。鬼使神差的,我点了进去。


“左航”我听见自己叫他,他很快转过头来冲我笑着。朦胧的滤镜和抒情的音乐,气氛被渲染的迷离又暧昧。我的心跳漏了一拍,视频还在继续,内容大概就是一些我和他的打闹日常。这些画面在我眼前播放着,而我的脑中却始终都是我与他对视的那个场景。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已经记不得了,我们有过太多这样的瞬间。而这些微笑的细节在那一刻突然叫嚣着一齐涌进我的脑海,我猛然意识到,我对他或许已经不是单纯的友情了。

  “邓佳鑫!”这是那天我第无数次走神,他问我是不是不舒服,我敷衍的嗯了下。他见我不愿多说便也没再问。只有我自己知道,不愿说是因为不敢说,不能说。我无法诉说我那即将把我压垮的情感,这荒唐只能用一个嗯来咽下我所有不能宣之于口的感情,就算再波涛汹涌,在这人声鼎沸中我不能展露分毫。山城夏天的半晚,湿热黏腻的空气无法从他身上离开的眼神,我以为都会随着少年人的成长埋没在时间里,可天不遂人愿。

  或许是我察觉的太晚,放任了曾经毫无知觉的沉沦。我发现自己已无法自拔。不自觉的想靠近他,看着他,想把他圈进我的怀里想吻他,而他对我的好更令我不愿清醒。他会盯着我笑,会说最好的朋友是我,还会和我玩一些大尺度的游戏,我甚至会幻想,或许他对我也有感觉,如今想来这样的想法可真是可笑。

  我用小号关注了我们的cp超话,我将无法压抑的快要爆炸的爱恋在超话里疯狂宣泄着,我甚至开始提笔写文来满足自己不论的幻想,我知道这样很恶心,很变态,可我太需要一个出口了,不然我真的会疯掉。而在现实中我还是那个只与他做着朋友该做的事的人,挨着耐着,时间一天天的过,一年,两年,我没想过这该如何解决,也不想解决,逃避着,不管不顾的继续爱着放纵着,觉得只要藏的够好,事情就不会变得更坏。

 而一切都在那天发生了改变。我一到公司便被叫去了办公室,他也在。我不明所以但心脏莫名其妙跳动的越来越快。等到真相被揭开,看着气愤的他我愣住了。李总说cp红利大,让我们买腐。他直白的表露着他的不爽,大声的与李总争论着。他说不需要这样的热度,要红利也要凭自己的实力,那才是真正的成绩,何况是用这样下三滥的方法。我那因刺激而停止转动的脑瓜本还在迟钝的想着他可真是个好rap,这都能压,但听到最后那一句时,委屈难过悲哀一齐涌上心头,“什么叫下三滥的方法!”我眼睛微红,脱口而出的语句还没来得及带上任何情感却没来由的让人感受到寒意。他和李总都莫名其妙的看着我,而后知后觉的我恨不得给我自己来一个大嘴巴,但一切都迟了。他拿看疯子一样的眼神看着站立不动的我。“我以为你能懂我。”伴着强烈的耳鸣我听见他说。那个摔门而去的少年说我不懂,可真正不懂的人是他,是他!没有人听见我内心的咆哮,李总意味不明的看了我一眼便也离开了。山崩地裂只剩我一人承受着,他将我死都想与他拥有的关系称为下三滥,我对他未曾说出口的爱恋和那一点点希冀现在压的我喘不上气,内心有一个声音一直围绕着我说:他厌恶你这样的人。但这份痛苦与折磨我也只能一个人默默的受着,这都是我该的。

  接下来的日子我们再没说过话,我自认为我是在和他赌着我心头的那一股气,于他而言却只会更觉得我不可理喻吧。没有人跨出第一步,但日子总是在过,同一屋檐下时间缓慢但有效的缓和着我们的关系,而我度日如年。

  事情的再一次改变出现在我们所有人都对未来怀揣着美好愿景的夜晚,江边演唱会。那天我们都很开心,现在想想当时真是多巴胺和荷尔蒙上头。

 这许久来我们的关系也算是脱离了冰点。他偶尔也会冲我笑笑和我玩闹,那些我只能被动拥有的欢喜毫不费力的攻占了那天我给自己设下的防御,飞快的战领了我那颗崩坏的心。江边演唱会上我盯着他看向我的眼,我想或许我应该去找他。

 演唱会上的兴奋还未消退,我们沿着满是泥泞的江边小道向喧闹和霓虹走去。“我们聊聊吧。”他差异的看了我一眼,眸中还残留着些笑意。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也或许只是一小会儿。“好。”在众人奇怪的注视下我们脱离了队伍。

 小卖部只剩两瓶江小白,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把它们买走了。良久不知坐哪就又回到了江边。沉默是今晚的康桥,啊不是。我拧开酒瓶时不时的喝一口,意外的没有很辣反而有一股水果味。不知不觉大半瓶已经下肚,江风吹的我脑袋发胀,我不知如何开口,其实我连自己想说什么都不知道。他也没有急着开口,只是将江小白的瓶盖旋开又拧紧。我盯着他的手,修长白皙,想起刚刚它握着星星的样子,心狠狠的跳动了一下,猛然惯下的酒还未下肚先上了头,我反应过来时手已经勾着他的脖子,将自己的唇与他的唇相贴合。被用力推开时还未完全清醒“邓佳鑫你疯了!”就又被他惊怒的语气和厌恶的表情刺激到。我呵呵一笑再次扑了上去。他不断的推开我并给我来上几巴掌,我们在泥地里扭打着,直至我精疲力尽,无力的躺在泥里,他站起来看都没看我一眼就快步离开。我俩都满身泥泞,可狼狈的只有我一人。我叫住他,本以为他不会理会意外的他停住了。我抹了一把脸,没有搞干净反而又增了许多泥,“我喜欢你,很久了,我自己都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等到发现时已经无法改变了。我并不是多想卖腐谋取红利,我只是听不得你说和我怎样怎样是下三滥,因为戳中我心底最敏感的那根刺了。”两箱沉默良久,我没有再说什么,积压多年的情绪在爆发的那一刻争相向外涌着,却因为太过哀伤而堵住了出口。最后一句话我说的是对不起,他终于转过身,看了我良久后一言不发的走了。

  江边的日出本该很美,却被高楼遮住了原本的模样。我不知道自己在这躺了多久,久到接完妈妈的电话随便编了借口后手机已经关机,转亮的天空不仅带来的有新的一天,也象征着我逃避了一晚上的事逃避了几年的事终是到了不能逃避却也无法面对的地步了。

  我走回了公司,全身的污泥。幸好没有人认出我,这样狼狈的我也没有谁会认得出来,连我自己都无法相信这个破败的肮脏的卑微的人是邓佳鑫。公司还没有来人,我飞快的收拾好自己,并把手机充上点,开机后我忽略了那些各种各样的信息和电话, 直接打给了妈妈,因为我知道不会有他的,那其他人的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电话接通那刻我泪如雨下,电话那头妈妈还在关切的问我出了什么事,而我听着妈妈的声音早已泣不成声。我强装镇定的匆匆回了句没事,我现在在公司了便挂了电话。母亲的爱成了最利的手术刀,剖开了我所以的悲伤也治疗着我所有的无助。

  左航和邓佳鑫彻底完了。我爱他没有错,他脸上摆好的不屑和讥笑磨光了我这几年的深情,我凭什么还要爱他,如果他可以那样明显的表达他的躲避和厌恶,我又为什么要友善。原来相看两厌这么容易。我们的故事没有后续,除了左航我拥有所有人的爱不是吗。

  由于三代出道计划的整改,我离开了三代,飞总和我提的我没有拒绝,我不想和他再待下去可以不用和他一起出道也挺好的,只是对不起她们,以后物料里可能再也看不到我了。但我应该还是会待在时代峰峻,将来solo,如果可以我想一直唱歌。

  或许有人会说故事的结束太过匆忙和突兀,可我真的不想再继续下去了,以最对不起自己年少真心的方式最快速的忘记了他。不惜恨上了他,

  这是最好的解决方式了,我对自己催眠着,让自己相信他就是嫌恶着我的,我就得讨厌他,不管事实到底是否如此以最难看的方式做最好的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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